乃个认得曲靖为什么当初要取名叫"曲靖"呢 (攻城掠地再战南诏)

2023-03-19 0:35:55 最新游戏资讯 坑剧哥

“曲靖”一名作为区域名称的正式通行使用是在公元1276年,即元代的至元十三年,元王朝中央政权设“曲靖路”总管府在今曲靖,“曲靖”一名方正式通行使用。“曲靖路”总管府的府第和治所仍设置在新命名的曲靖。

“曲靖”一名从元代的至元十三年通行使用至今的七百三十多年中,探究其使用的由来原因,说法颇多,至今尚无客观的逻辑化定论。在此谈一下我对“曲靖”名称起源与由来典故的考证结论。

“曲靖”一名的出现,最早是在《新唐书·列传·第一百四十七下·南蛮下》中的原文是:“ 两爨蛮。自曲州、靖州西南昆川、曲轭、晋宁、喻献、安宁距龙和城,通谓之西爨白蛮;自弥鹿、升麻二川,南至步头,谓之东爨乌蛮。西爨自云本安邑人,七世祖晋南宁太守,中国乱,遂王蛮中。梁元帝时,南宁州刺史徐文盛召诣荆州,有爨瓒者,据其地,延袤二千余里。土多骏马、犀、象、明珠。既死,子震玩分统其众。隋开皇初,遣使朝贡,命韦世冲以兵戍之,置恭州、协州、昆州。未几叛,史万岁击之,至西洱河、滇池而还。震玩惧而入朝,文帝诛之,诸子没为奴。高祖即位,以其子弘达为昆州刺史,奉父丧归。而益州刺史段纶遣俞大施至南宁,治共范川,诱诸部皆纳款贡方物。太宗遣将击西爨,开青蛉、弄栋为县…… 有两爨大鬼主崇道者,与弟日进、日用居安宁城左,闻章仇兼琼开步头路,筑安宁城,群蛮震骚,共杀筑城使者。玄宗诏蒙归义讨之。师次波州,归王及崇道兄弟千余人泥首谢罪,赦之。俄而崇道杀日进及归王。归王妻阿奼,乌蛮女也,走父部,乞兵相仇,于是诸爨乱。阿奼遣使诣归义求杀夫者,书闻,诏以其子守隅为南宁州都督,归义以女妻之,又以一女妻崇道子辅朝。然崇道、守隅相攻讨不置,阿奼诉归义,为兴师,营昆川。崇道走黎州,遂虏其族,杀辅朝,收其女,崇道俄亦被杀,诸爨稍离弱。 阁罗凤立,召守隅并妻归河睒,不通中国。阿奼自主其部落,岁入朝,恩赏蕃厚。阁罗凤遣昆川城使杨牟利以兵胁西爨,徙户二十余万于永昌城。东爨以言语不通,多散依林谷,得不徙。自曲靖州、石城、升麻、昆川南北至龙和,皆残于兵。日进等子孙居永昌城。乌蛮种复振,徙居西爨故地,与峰州为邻。贞元中,置都督府,领羁縻州十八”。

新唐书中是“曲靖州”三字,这是史籍中第一次将“曲州”和“靖州”合起来使用的证据,为“曲靖”一名后来作为区域名称开了先河,夺了先声。

笔者根据史籍中的载述认真观阅思索分析研究后认为,爨氏地方政权杀了唐王朝中央政权派在安宁筑城的使者,唐王朝皇帝玄宗震怒,支持南诏讨伐爨氏,爨氏向唐王朝谢罪获赦之。但爨氏后随之内讧,互相斗殴并残杀。爨归王被爨崇道杀死后,爨归王之妻阿姹就向南诏请求相助攻击爨崇道。狡诈的南诏首领皮罗阁并未采取攻杀之势,而是讨好地把两个女儿嫁给相互攻战的爨氏双方之子为妻,皮罗阁以此方式劝解和麻痹爨氏双方。但争斗的爨氏双方既不警惕皮罗阁以嫁女相劝的叵测居心,爨氏双方仍然彼此攻击不休。阿姹再次请求南诏的皮罗阁相助,南诏军队乘爨氏双方混战之际,南诏首领皮罗阁率军攻陷曲靖城,在大肆杀戮中,皮罗阁竟将其亲家——爨崇道和其女婿——爨辅朝父子俩都杀死。爨氏势力遭此重创元气大伤,但爨氏地方政权的势力依然不弱。可是,受重创的爨氏双方并没从此惨痛事件中吸取这流血的教训,停止内讧,团结对外。且依然是矛盾与纠纷,磨擦与相斗不断,爨氏这种自毁江山的行径,为南诏消灭爨氏地方政权的统治势力创造了条件。

唐代天宝七年,即公元748年,南诏的首领皮罗阁死,其儿子阁罗凤立,袭授唐王朝中央政权于公元738 年封给南诏首领皮罗阁的“云南王”。这时,恰巧又逢爨氏内部再次分裂并爆发激烈的争斗及火并状况,且出现了爨归王之子——爨守隅竟与其妻子——皮罗阁之女,夫妻二人一起投奔南诏的情况。如此大好时机,南诏哪能错过,阁罗凤乘此机会率军攻陷曲靖城,肆行无忌的屠城并夺取“两爨”(西爨白蛮、东爨乌蛮)地区。之后,为彻底削弱和消灭爨氏势力。此灭爨之历史事件,在上述史籍《新唐书�6�1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下�6�1南蛮下》中的载述是:“……阁罗凤遣昆川(今昆明,笔者注)城使杨牟利以兵胁西爨,徙户二十余万于永昌城(古永昌即今保山、大理、德宏的大部分地区。笔者注)。东爨以言语不通,多散依林谷,得不徙。自曲靖州……”。

至此,曾经不可一世,从公元339年在霍氏、孟氏火并同归于尽后崛起独揽古南中地区地方政权的爨氏家族势力,到公元 748年止,作为云南地方家族势力的爨氏地方政权雄霸古南中(今云南和贵州及四川西南部在当时合起来称为“南中”)地区长达409年,这种情况不仅在云南历史上绝无仅有,而且在整个中国历史上也是少有的。爨氏家族势力的地方政权遗留在曲靖的《爨宝子碑》和陆良县的《爨龙颜碑》此两通碑刻文物,是爨氏家族势力的地方政权雄踞统治古南中地区409年的实物证据。然而,爨氏大姓这样一个拥有内地先进文化并发展壮大的特殊家族势力,却因内乱不休,为后起的少数民族地方政权南诏消灭掉,确实发人深省:爨氏因别人的内乱火并同归于尽后得到发展机会,但是却未能吸取历史教训,不断完善自我,避免内耗,反而纷争不止,即使在大敌当前和遭到屠杀时,也未能停止内部争斗,终将长为409年的基业毁坏殆尽,整个爨氏家族被拆分迁往它乡异境,云南的统治中心也从曲靖转移到了南诏国的所在地今大理。连“爨”这个姓氏也随着爨氏势力在公元748年的灭亡,逐渐在云南范围内销声匿迹了。

南诏在公元748年攻城掠地后又将爨氏的二十余万户迁往滇西,曲靖城空死寂,唐王朝就从曲州、靖州两地移民到当时的宁州,从曲州、靖州迁移到宁州定居的人们,怀念自己的故地,为了不至于忘却,就从曲州、靖州中各取第一个字合起来作为他们新居住地的城名,所以在史籍《新唐书·列传·第一百四十七下·南蛮下》中就有了“曲靖州”三字,这就是“曲靖”一名是怎样来的原因和来历的典故。但“曲靖”一名当时并未通行使用,到了元代才由元中央政权正式启用并作为区域名称使用至今。

还有一个佐证是《徐霞客游记》下第733页中,旅居曲靖后的徐霞客在记述“曲靖”名称时说:“曲靖者,本唐之曲州、靖州也,合其地置府,而名亦因之”与史籍《新唐书·列传·第一百四十七下·南蛮下》中的记载相吻合,这也是一个较有说服力的印证。

“安史之乱”是什么典故?

封建国家的统一与安定,是由多种因素决定的。其中最直接的因素,是中央集权的程度和军事力量的分布状况。最高统治者如果在这个重大问题上稍有疏忽,轻易变更国家制度中防微杜渐的东西,就会酿出天大的祸乱来。发生在天宝年间的“安史之乱”,就是明证。

唐玄宗像唐玄宗统治后期,社会各种矛盾日趋激化。天宝年间,终于爆发了“安史之乱”。“安史之乱”对唐朝社会的影响极大,并使中央集权的统一王朝越来越有名无实,成为唐王朝由盛转衰的标志。

开元、天宝年间的盛世之中,潜伏着严重的社会危机。由于土地兼并的加剧和赋税徭役的加重,农民阶级与地主阶级严重对立;朝廷内部的朝官、宦官、外戚、宗室之间尔虞我诈,朝政日非;边疆的战争之中,民族矛盾日益激化。尤其是“内轻外重”军事格局的形成,使危机随时都有可能爆发。

开元末年的唐玄宗,已是渐肆奢欲,怠于政事,到天宝年间,更加昏聩。即位之初曾严厉实行打击不法豪强、抑制土地兼并的国策,已不再实行。均田制逐渐废弛,大批失去土地的自耕农,再度沦为流民或豪强地主的“私属”,承受封建地主与封建国家的双重压迫与剥削。统治阶级的腐朽奢侈的生活,加上连年对外用兵,使朝廷所需费用剧增,财政危机日盛一日。为了解决人不敷出的矛盾,先是重新议定租赋,设法增加人民的法定负担;仍不足用时,就派出征收大员,横征暴敛,地方官吏乘机上下其手,使老百姓苦不堪言。不堪重负的百姓逃亡之后,官府又实行“摊逃”法,即将所逃之人的赋税,分摊在尚未逃亡的四邻身上。这又迫使未逃者也不得不逃。天宝时王鉷共任户口色役使,他是有名的搜刮能手,按照户籍追征戍边死亡而边将没有申牒除籍的丁男租庸,有并征30年者。除赋税外,兵役和其他徭役也很繁重。杜甫《兵车行》中“车辚辚,马萧萧,行人弓箭各在腰,爷娘妻子走相送,尘埃不见咸阳桥”、“或从十五北防河,便至四十西营田,去时里正与裹头,归来头白还戍边”、“君不见青海头,古来白骨无人收,新鬼烦冤旧鬼哭,天阴雨湿声啾啾”等诗句,真实地反映出在开元、天宝年间穷兵黩武给百姓带来的灾难。社会生活中,一方面是荒淫奢侈,挥金如土,另一方面是饥寒交迫,妻离子散,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,正是当时社会的真实写照。

在统治阶级内部,矛盾也是错综复杂,倾轧不已。由于玄宗本人的昏聩,昔日姚崇、宋璟、张说、张九龄那样贤德正直之辈,已不能立足朝堂,以李林甫为代表的一批奸佞之徒,占据宰相之位;以玄宗十分宠信和依赖的高力士为代表的宦官势力,已开始崛起,在朝廷政治中成为一股举足轻重的力量;因杨贵妃而迅速晋升的以杨国忠为代表的外戚集团,权势更是炙手可热;而李唐宗室子弟,是名正言顺的嫡系力量,在权力角逐中具有先天的优势。这几股力量明争暗斗,此消彼长,均以名利地位为目标,很少以国家大局为重,更少虑及百姓存亡,政治黑暗,朝政日非。

这一时期的民族矛盾,也日益严重。开元末年和天宝年间,唐玄宗不停地在西、西南、北、东北用兵,袭击吐蕃,征伐南诏,进攻契丹,迎战大食,几乎均为不义之战,给国内人民和边疆少数民族及国外人民,都造成严重的伤害。尤其是北部边区的民族矛盾,更为严重。从隋朝至唐朝,有不少突厥人迁到幽州以北,在辽西又有不少奚和契丹人,他们仍保留着自身民族的风俗习惯。武周万岁通天元年(696年),营州都督赵文翙,虐待当地少数民族人民。遇有饥荒,也不赈济,把人家的酋长当奴仆使唤,导致契丹松谟都督李尽忠、孙万荣反叛,杀了赵文翔,攻陷营州等12州。玄宗开元年间收复这些失地后,一段时间矛盾有所缓和,但后来又出现裂痕。尤其是安禄山经营了这一带以后,对少数族人民实行欺骗和高压政策,民族矛盾相当尖锐。

最为要害的,是这一时期“内轻外重”格局的形成。开元以前实行“府兵制”时,军事力量的布局是“内重外轻”。开元年间实行募兵制后,当兵成为一种职业,一方面有利于提高兵士战斗力,另一方面,又容易使将领与士兵之间形成私人隶属关系。而且,“武皇(指唐玄宗)开边意未已”,边镇兵力必然扩大,首都周围军队减缩。有人统计,天宝年问,边镇兵力约为49万,唐中央朝廷直接控制的京畿诸州“弓广骑”(职业兵募)仅有8万余人。“内轻外重”的格局已经形成。

与这一格局形成相应的,是边镇蕃将势力的扩大。这主要是李林甫造成的。本来在唐初,边帅均用忠厚名臣,不久任,不遥领,不兼统,功名较大的,常常入朝为宰相,如李靖、李勣、刘仁轨、娄师德等。开元前期,薛讷、郭元振、张嘉贞、王睃、张说、萧蒿等,也是由边帅入相的。对于“蕃将”即少数族将领,虽然忠勇双全,如阿史那社尔、契宓何力等,一般也不让“专大将之任”,他们远征时,要由朝廷另派大臣为最高统帅,加以节制,如阿史那社尔讨高昌,以侯君集为元帅;契宓何力讨高丽,以李勣为元帅。这样做,并非对少数族将领不信任,而是一种国家防微杜渐的纲纪,对于防止军阀割据是有限制作用的。但开元后期李林甫当宰相后,给唐玄宗出了一个主意,用“胡人”做边帅。理由是胡人勇敢善战,在中原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,孤立无党,不懂汉文,比汉将更为可靠。他的实际用意,是断绝边将入相之路,以巩固自己的宰相地位,因为胡将既然没有文化水平,就不能做宰相。唐朝原有重用少数民族将领的传统,但专用胡将作边帅,还是新鲜事。在李林甫建议之前不久,有人诬告河西等四镇节度使王承嗣欲拥兵尊奉太子,玄宗惊怒之下,不问青红皂白,就处死了王承嗣。玄宗深感节度使如果与王公大臣有瓜葛就很危险,现在一听李林甫的建议,很快就采纳了。于是,陆续提拔安禄山、安思顺、哥舒翰、高仙芝等做大将。到天宝六年(747年),边镇节度使大都是胡将了,而且久任一地,兼领数镇,势力扩大,难以调拨。只要有合适的机会,举兵挥戈之事,几乎是顺理成章的了。

“渔阳鼙鼓动地来,惊破霓裳羽衣曲。”正当唐玄宗沉醉于歌舞升平之中时,深受他宠信的安禄山举兵反唐了。这场叛乱,持续了8年之久,经过3个阶段,在唐朝3代君臣的努力下,方才平息。

“安史之乱”的主要首领是安禄山和史思明。安禄山是柳城(今辽宁朝阳)人。他本姓康,叫轧荦山,后因母亲改嫁突厥人安延偃,方才改姓安,名禄山。据传他能说6种少数族语言,貌似粗憨,内实精明。少时在军中做过小军官,由于英勇善战,逐步升为高级将领。天宝元年,任平卢节度使,到天宝十年(751年)时兼领平卢、范阳、河东3镇。安禄山极善伪装,以取得玄宗与杨贵妃的欢心与信任。他初进京城,装成一个大傻瓜,见了太子也不下跪礼拜,当玄宗身边的人要他下拜时,他问:“太子是什么官?”玄宗说:“我百年后,就将皇位传给他。”安禄山才假装惶恐而下拜。他是个大胖子,体重300多斤,在宫中跳起舞来却旋转如飞,玄宗与杨贵妃很欣赏。玄宗指着他的肚子问:“你肚子那么大,里面装的是些什么东西?”他回答说:“没有什么别的东西,只有一颗赤心!”玄宗听了非常高兴。玄宗要他与杨贵妃兄妹结成兄弟姐妹关系,可他硬要认杨贵妃为干娘,史传他与杨贵妃有种种暖昧关系,但玄宗从来不疑,反而更加信任有加。

凭借朝廷对他的极度信任,安禄山开始在范阳积极扩充实力。他用失意的汉族文痞严庆、高尚做谋士,对投降的或俘虏的少数民族战士,亲自用各自的民族语言进行交谈,安慰拉拢,使他们为自己效力。他又挑选8000名壮士作为主力。天宝九年(754年),为了进一步收买人心,培植心腹,提拔奚、契丹、九姓、同罗等族人,升为将军者500人,升为中郎将者2000余人。次年(755年),又以胡将32人代替汉将,使他所统帅的军队的将领基本都姓“胡”了。他还积极屯积粮草,饲养战马,使军队的数量和实力超过了唐中央所在地军队的数量与实力。

古人建筑对于安禄山的种种不轨行为,朝廷内部不是没有人察觉。还在安禄山早年之时,宰相张九龄、太子李亨等人,都曾提醒玄宗,安禄山可能要谋反。但玄宗不信,凡安禄山所提出的一切要求,包括充实军需兵马的要求,都予以答应和满足。而当时朝中的几位权臣,如李林甫、杨国忠、高力士等各怀鬼胎,与安禄山既相利用,又相猜疑防备。安禄山在其中游刃有余,充分利用这种矛盾斗争的空隙,争取时间,做好反叛的准备。加之杨国忠后来为了证实自己预言的正确,采取了一些逼反的行动,更使安禄山下定决心,并获得了“师出有名”的口实。

天宝十四年(755年)十一月九日,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反唐。他率兵15万,号称20万,以奉密旨讨杨国忠为名,浩浩荡荡,挥军南下。“安史之乱”终于爆发了。

“安史之乱”持续了8年,大体分为3个阶段,唐朝3代皇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,方才平息下去。

第一阶段由起兵到攻占两京,约半年多时间。当安禄山叛乱的消息传到长安时,玄宗开始认为是谣言,得到确认之后,满朝文武惊慌失措。杨国忠却自以为有先见之明,并夸口叛军必生内乱,不到10天,安禄山就会被部下所杀。玄宗与满朝文武在惊慌之中,又生侥幸心理,而安禄山却如同风卷残云般地攻城掠地,不到一月就在灵昌(今河南滑县西南)渡过黄河。唐玄宗急忙调兵遣将,让安西节度使封常清到洛阳募兵抵挡,又在长安连募带凑了5万人马交由高仙芝驻陕州,任命郭子仪为朔方节度使,防守黄河以南。不久,封常清与高仙芝均战败,东都洛阳失守,二将退守潼关。唐玄宗听信宦官边令诚的谗言,杀了高、封二将,以哥舒翰为兵马副元帅守潼关,进讨安禄山。这期间,在叛军的后方,平原(今山东德县)太守颜真卿、常山(今河北正定)太守颜杲卿起兵,河北17郡响应,重新归顺唐朝,安禄山在河北只剩下6郡,被迫停止进攻潼关。河南南阳太守鲁灵、睢阳太守许远、真源令张巡等也起兵抗击叛军,扼住了叛军南下的道路。安禄山就先过起了皇帝瘾,于天宝十五年(756年)正月,在洛阳自称大燕皇帝,改元圣武。之后一段时间内,唐军在河北反击得胜,安禄山和史思明不得不重新部署兵力,将主力放在保卫河南到范阳老巢的退路上。正当两军在潼关对垒,哥舒翰坚守伺机之间,唐玄宗听信杨国忠的谗言,强令哥舒翰出战,进攻陕郡。哥舒翰万般无奈之下,引兵出关,遭叛军伏击,几乎全军覆没,本人也当了俘虏。这年的六月八日,叛军攻克潼关,直逼长安。唐玄宗携杨国忠、杨贵妃等仓皇出逃,西京长安失守。安、史起兵半年多,连陷唐朝两京,算是初达目标。

第二阶段从唐肃宗灵武即位到郭子仪收复两京,约一年多时间。太子李亨随玄宗出逃西幸途中,被百姓挽留,于是北上今宁夏灵武,在随臣拥戴下,于天宝十五年(756年)七月自立为帝,改元为至德,号肃宗。这时郭子仪率精兵5万来到灵武,肃宗的密友、有“布衣宰相”之称的李泌也应邀前来辅佐。在李泌的建议下,肃宗以长子李俶为天下兵马元帅,又向回纥借兵,联合反攻安史叛军。这期间,安史内部发生矛盾,至德二年(757年)正月,安禄山被儿子安庆绪所杀,史思明又不大服气安庆绪,叛军内部不稳。张巡、许远、南霁云等唐将在极其艰难困苦的条件下,坚守睢阳10个月之久,粮尽食鼠,鼠尽食人,城破之后,英勇就义。他们以1万兵力牵制了安、史叛军20余万,既防止了叛军南下,又保证了唐朝经济供应线的畅通,并为郭子仪等军的反击赢得了准备时间。至德二年(757年)九月,郭子仪等将领经过充分准备,一举收复长安;十月,又乘胜收复东都洛阳。这年十二月,唐肃宗启驾回宫,叛将史思明投降,被封为归义王、范阳节度使。以两京光复为标志,唐军取得阶段性重大胜利。

第三阶段从九节度使讨伐安庆绪到史朝义兵败身亡,约6年时间。至德二年(757年)九月,长安光复后,肃宗令郭子仪等九节度使(九节度使是:朔方郭子仪,淮西鲁灵,兴平李奂,滑州许叔冀,镇西、北庭李嗣业,郑蔡季广琮,河南崔广远,河东李光弼,关内王思礼)讨伐安庆绪,又任宦官鱼朝恩为观军容使,监督各路节度使。这时安庆绪在邺城(今河南安阳),以让位为代价请求史思明援助。因鱼朝恩的错误决策和指挥,反攻失败,九节度使退出河北战场。史思明杀了安庆绪,留自己的儿子史朝义镇守邺城,自己回范阳去当大燕皇帝。这期间,唐军与史军时有交锋。上元二年(761年)三月,史朝义又杀史思明,自立为大燕皇帝。宝应元年(762年),唐肃宗死,代宗李豫即位。这年十月,代宗以雍王李适为兵马大元帅,与仆固怀恩、郭英人等会同回纥兵进行总反攻。次年,即广德元年(763年)正月,范阳叛将李怀仙归降,史朝义想北投契丹,被李怀仙追击,走投无路,缢死在森林里。历时8年的安史之乱,至此结束。

“安史之乱”后,中国北方的社会经济遭到严重破坏,藩镇割据的局面基本形成,中央王朝已无力控制地方和捍卫边防,人民大量南移。这标志着唐王朝从此由盛转衰,中国经济文化的重心开始南移。

“安史之乱”虽然结束了,但它对唐朝乃至整个中国封建社会的影响,却远远没有结束。

“安史之乱”对全国尤其是北方的经济破坏是空前惨重的。安史叛军步骑散漫,攻城掠地,烧杀劫掠,无所不用其极;回纥军助唐平叛,肃宗允诺:“破城之后,土地和士庶人口归唐朝,财帛子女都归你们!”因此,进入洛阳后,肆行杀掠,死者动辄以万计,火焚旬日不灭。唐军也不例外,尤其是劲旅朔方、神策军,在攻占洛阳、郑州、汴州、汝州等地时,以为这都是叛军所据之地,任意掳掠达3个月之久,使所有的房屋都空空荡荡,城中百姓只好以纸当衣穿。乾元元年(758年)九节度使围攻邺城(今河南安阳)失败后,一路掳掠,当地官吏根本无法阻止。长时间的战乱,使中国经济文化最发达的黄河流域变得凋敝不堪,满目荒凉。据统计,安史之乱前的天宝十四年(755年),全国户数为891.47万户,口数为5291.93万口。大乱之后,只剩下193.31万户,699.0386万口,十减七八,虽不准确,但也可见损耗程度是空前的。一代诗圣杜甫在《无家别》中,对此有形象的描述:“寂寞天宝后,园庐但蒿藜,我里百余家,世乱各东西,存者无消息,死者为尘泥。贱子因阵败,归来寻旧蹊。久行见空巷,日瘦气惨凄。但对狐与狸,竖毛怒我啼,四邻何所有,一二老寡妻。”其中受破坏最大的是经济发达的黄河流域的4个地区,即以洛阳为中心的汴、郑等地区,河北地区,长安周围各地,以及汴河沿岸。《旧唐书·郭子仪传》中就这样说:东周(即洛阳)之地,长期陷于叛军之手,宫室焚烧,十不留一,百官办公的地方一片荒芜,连尺把长的一根椽子都没有。畿内(都城周围)的地方,人口不满千户。街道上充满榛棘,豺狼嗥叫其中。再往东千里之内,都是人烟断绝,一片萧条景象!长安周围,也是“闾井肃然,百不存一”,汴河沿岸,更是“百姓凋残,地阔人稀”。由于破坏严重,物价高涨,一斗米价少则千钱,多至7000钱,比开元年间上涨300多倍;绢价涨到4000钱以上,比开元时高出20余倍。这又迫使大量人口“转死沟壑,离去乡间”,在死亡线上挣扎、流亡。

安史之乱后,藩镇割据的局面已经形成,这与唐代宗的姑息养奸有很大关系。广德元年(763年),史朝义兵败自杀,其部将也纷纷投降。在这种形势下,唐军本应彻底消灭叛军残部,但当时担任唐军统帅的仆古代人物固怀恩,担心一旦彻底平叛,自己就不会再受朝廷重用,于是向中央请示,要留下薛嵩、李宝臣等安史旧部,继续统帅河北诸镇,唐代宗只图眼前平安,可以早点罢兵,竟然同意了这一建议。这样一来,河朔地区基本上仍由安史降将占据。而中原一带在平定“安史之乱”中新设的节度使,也因朝廷的姑息(其中含有借此抗衡边镇节度使之意)而渐呈“尾大不掉”之势。至于缘边地区的其他旧有藩镇,自然也“坐大”起来。这些藩镇将领,“虽称藩臣,实非王臣”,在政治、军事、经济上都掌有很大实权,而且职位逐渐由父子兄弟相袭,或由部下推戴自称“留后”,再逼唐王朝予以承认,实际上成为各自独立的封建军阀王国。藩镇之间,因各种关系而互相勾结,又因各种利害而相互争夺,攻伐不已,中央政府对此毫无办法,唐朝皇帝极类似春秋时期空有“天下共主”之名的周天子。

由于以上两种局面的出现和形成,安史之乱后,中央王朝对地方的控制和对边防的捍卫能力大大减弱。对地方控制能力的减弱,与藩镇割据是互为表里的,最直接的表现,是中央王朝能够“一声喝到底”的区域越来越小。对边防捍卫能力的减弱,在“安史之乱”中和“安史之乱”后都表现得很明显。天宝十四年(755年)后,由于边防军主力到中原平乱,留在边境的,多为老弱残兵,周边少数族乘机攻占边区。至德元年(756年)十二月,吐蕃进犯威戎、神威军,强占石堡、百谷、雕窠等3城。宝应元年(762年),又占秦、渭、洮、临等州,次年侵人大震关(今陕西陇县西),攻陷兰、廓、河、鄯、岷、成等州,后来还干脆攻占长安,并肆行掠夺。到德宗贞元六年(790年),安西、北庭两都护府,也被吐蕃占领。在南边,至德元年(756年),南诏攻陷清溪关(今四川犍为县附近);大历十四年(779年),南诏与吐蕃合谋,进攻茂州(今四川茂县),直达灌口(今四川灌县)。到唐文宗时期,南诏甚至侵入成都,掳掠大量人口、珍宝而去。

在北方经济遭到严重破坏,社会极不安定的情况下,部分人口南迁。迁移的地区,首先是长江中下游地区,其次是汉水流域。在南迁的人中,一部分是地主官僚,但大多数是避乱的劳动人民。这一时期的人口南移,加上东晋南朝以来的人口南移,使中国经济文化的重心,甚至包括政治的中心地带,都转移到了南方,这不仅在唐朝,在整个中国封建社会中,都是一个极为重大的转折。

攻城掠地再战南诏(攻城掠地南蛮之主) 第1张

《新唐书》卷二百二十二中 列传第一百四十七中

◎南蛮中

元和三年,异牟寻死,诏太常卿武少仪持节吊祭。子寻阁劝立,或谓梦凑,自称"膘信",夷语君也。改赐元和印章。明年死,子劝龙晟立,淫肆不道,上下怨疾。十一年,为弄栋节度王嵯巅所杀,立其弟劝利。诏少府少监李铣为册立吊祭使。劝利德嵯巅,赐氏蒙,封"大容",蛮谓兄为"容"。长庆三年,始赐印。是岁死,弟丰祐立。丰祐趫敢,善用其下,慕中国,不肯连父名。穆宗使京兆少尹韦审规持节临册。丰祐遣洪成酋、赵龙些、杨定奇入谢天子。

于是,西川节度使杜元颖治无状,障候弛沓相蒙,时大和三年也。嵯巅乃悉众掩邛、戎、巂三州,陷之。入成都,止西郛十日,慰赉居人,市不扰肆。将还,乃掠子女、工技数万引而南,人惧自杀者不胜计。救兵逐,嵯巅身自殿,至大度河,谓华人曰:"此吾南境,尔去国,当哭。"众号恸,赴水死者十三。南诏自是工文织,与中国埒。明年,上表请罪。比年使者来朝,开成、会昌间再至。

大中时,李琢为安南经略使,苛墨自私,以斗盐易一牛。夷人不堪,结南诏将段酋迁陷安南都护府,号"白衣没命军"。南诏发朱弩佉苴三千助守。然朝贡犹岁至,从者多。杜悰自西川入朝,表无多内蛮傔,丰祐怒,即慢言索质子。会宣宗崩,使者告哀。是时,丰祐亦死,坦绰酋龙立,恚朝廷不吊恤;又诏书乃赐故王,以草具进使者而遣。遂僣称皇帝,建元建极,自号大礼国。懿宗以其名近玄宗嫌讳,绝朝贡。乃陷播州。安南都护李鄠屯武州,咸通元年,为蛮所攻,弃州走。天子斥鄠,以王宽代之。明年,攻邕管,经略使李弘源兵少不能拒,奔峦州。南诏亦引去。诏殿中监段文楚为经略使,数改条约,众不悦,以胡怀玉代之。南诏知边人困甚,剽掠无有,不入寇。杜悰当国,为帝谋,遣使者吊祭示恩信,并诏骠信以名嫌,册命未可举,必易名乃得封。帝乃命左司郎中孟穆持节往,会南诏陷巂州,穆不行。

安南桃林人者,居林西原,七绾洞首领李由独主之,岁岁戍边。李琢之在安南也,奏罢防冬兵六千人,谓由独可当一队,遏蛮之入。蛮酋以女妻由独子,七绾洞举附蛮,王宽不能制。三年,以湖南观察使蔡袭代之,发诸道兵二万屯守,南诏怛畏不敢出。

会诏左庶子蔡京经制岭南,忌袭功,有所欲,沮坏之,乃言:"南方自无虞,武夫幸功,多聚兵耗馈运,请还戍兵惜财用。"袭执不可,愿留五千兵,累表不报。即极陈南诏伺隙久,有十必死状。朝廷昏肆,不省也。京还奏,得意甚,复诏为宣慰安抚使。即建析广州为岭南东道,邕州为西道,以龚、象、藤、岩为隶州。乃拜京西道节度使。京褊忮贪克,峻条令,为炮熏刳斮法,下愁毒,为军中所逐,走藤州,矫制作攻讨使印,召乡兵比道军攻邕州,不克,众溃,贬死崖州。以桂管观察使郑愚代节度。

南诏攻交州,进略安南,袭请救,发湖、荆、桂兵五千屯邕州。岭南韦宙奏:"南诏必袭邕管,不先防近而图远,恐捣虚绝粮道,且深入。"乃诏袭按军海门,诏郑愚分兵御之。袭请济师,以山南东道兵千人赴之。南诏酋将杨思僣、麻光高以兵六千薄城而屯。四年正月,攻益急,袭录异牟寻盟言系矢上射入其营,不答。俄而城陷,袭阖宗死者七十人,幕府樊绰取袭印走度江。荆南兵入东郛苦战,斩南诏二千级。是夜,蛮遂屠城。有诏诸军保岭南,更以秦州经略使高骈为安南都护。帝见输发频,罢游幸,不奏乐,宰相杜悰以为非是,止之。

南诏稍逼邕州,郑愚自陈非将帅才,愿更择人。会康承训自义成来朝,乃授岭南西道节度使,发荆、襄、洪、鄂兵万人从之。承训辞兵寡,乃大兴诸道兵五万往。六月,置行交州于海门,进为都护府,调山东兵万人益戍,以容管经略使张茵镇之。因命经略安南,茵逗留不敢进。安南之陷,将吏遗人多客伏溪洞,诏所在招还救恤之,免安南赋入二年。

韦宙请分兵屯容、藤披蛮势。五年,南诏回掠巂州以摇西南。西川节度使萧邺率属蛮鬼主邀南诏大度河,败之。明年,复来攻。会刺史喻士珍贪狯,阴掠两林东蛮口缚卖之,以易蛮金,故开门降。南诏尽杀戍卒,而士珍遂臣于蛮。安南久屯,两河锐士死瘴毒者十七,宰相杨收议罢北军,以江西为镇南军,募强弩二万建节度,且地便近,易调发。诏可。夏侯孜亦以张茵懦,不足事,悉以兵授高骈。骈以选士五千度江,败林邑兵于邕州,击南诏龙州屯,蛮酋烧赀畜走。酋龙遣杨缉思助酋迁共守安南,以范脆些为安南都统,赵诺眉为扶邪都统。七年六月,骈次交州,战数胜,士酣斗,斩其将张诠。李溠龙举众万人降,拔波风三壁。缉思出战,败,还走城。士乘之,超堞入,斩酋迁、脆些、诺眉,上首三万级,安南平。初,酋龙遣清平官董成等十九人诣成都,节度使李福将廷见之,成辞曰:"皇帝奉天命改正朔,请以敌国礼见。"福不许。导译五返,日旰士倦,议不决。福怒,命武士捽辱之,械系于馆。俄而刘潼代福节度,即挺其系,表纵还。有诏召成等至京师,见别殿,赐物良厚,慰遣还国。

明年,酋龙使杨酋庆等来谢释囚。初,李师望建言:"成都经揔蛮事,旷日不能决,请析邛、蜀、嘉、眉、黎、雅、巂七州为定边军,建节度制机事,近且速。"天子谓然,即诏师望为节度使,治邛州。邛距成都才五舍,巂州最南,去邛乃千里,缓急首尾不相副,而师望利专制,讳不言。裒积无厌,私贿以百万计。又欲激蛮怒,幸有功,乃杀酋庆等。既而戍士怒,将醢师望以逞,会召还,以窦滂代之。滂沓冒尤不法,诛责苛纤甚师望。时蛮役未兴,而定边已困。

酋龙怨杀其使,十年,乃入寇。以军缀青溪关,密引众伐木开道,径雪岥,盛夏,卒冻死者二千人。出沐源,窥嘉州,破属蛮,遂次沐源。滂遣兖海兵五百往战,一军覆。酋龙乃身自将,督众五万侵巂州,攻青溪关。屯将杜再荣绝大度河走,诸屯皆退保北涯。蛮攻黎州,诡服汉衣,济江袭犍为,破之。裴回陵、荣间,焚庐舍,掠粮畜。薄嘉州,刺史杨忞与南诏夹江而军,士攒射,蛮不得进,阴自上游济,背击王师,杀忠武将颜庆师,忞走,嘉州陷。明年正月,攻杜再荣,滂自勒兵战。酋龙遣使者十辈请和,滂信之,语未半,蛮桴争岸,噪而进。滂不知所为,将自杀,武宁将苗全绪止之,殊死战,蛮稍却,滂乃遁,全绪殿而行。黎州陷,人走匿山谷,蛮掠金帛不胜负。入自邛崃关,围雅州,遂击邛州。是冬,滂弃州,壁导江,储赀峙械皆亡矣。

酋龙进攻成都,次眉州,坦绰杜元忠日夜教酋龙取全蜀。于是西川节度使庐耽遣其副王偃、中人张思广约和,蛮强之使南面拜,然卒不见酋龙而还。蛮次新津,耽复遣副谭奉祀好言申约,蛮留之。耽畏援军未集,即飞请天子降大使通好,以纾其深入。懿宗驰遣太仆卿支详为和蛮使。

蛮本无谋,不能乘机会鼓行亟驱,但蚍结蝇营,忸卤剽小利,处处留屯,故蜀孺老得扶携悉入成都。阇里皆满,户所占地不得过一床,雨则冒箕盎自庇。城中井为竭,则共饮摩诃池,至争捽溺死者,或欻沙取滴饮之。死不能具棺,即共坎瘗。故泸州刺史杨庆复为耽治攻具、蔺石,置牢城兵,八将主之,树笓格,夜列炬照城,守具雄新。又选悍士三千,号"突将",为长刀、巨挝斧,分左右番休,日隶于军,士心侈欲斗。而酋龙自双流徐行,内欲报董成之辱,因绐耽请上介至军议事。耽遣节度副使柳槃往见杜元忠议和,元忠妄言:"帝见耽,请具车盖葆翣。"槃未能决,还。蛮以三百骑负幄幕来,大言曰:"供帐隋蜀王听事,为骠信行在。"耽不许,乃驰去。

蛮稍前,傅外郛。于是游弈使王昼督援兵三千屯毗桥;窦滂亦以其军自导江来,将与大军掎角,然战不甚力,小不胜即保广汉。自以失定边,觊成都陷,得薄其罪。会有诏斥徙,军遂无功。

耽部将李自孝者,与刺史喻士珍善。士珍臣蛮,自孝阴与贼通,乃说耽城下莳苇稻,潴水颓城,举府不之觉。蛮攻城,自孝守陴,树麾以自表。麾所指,蛮辄攻之,为下所觉,耽杀自孝以徇。

城左有民楼肆,蛮俯射城中,耽募勇士烧之,器械俱尽。二月,蛮以云梁、鹅车四面攻,士叫呼,鹅车未至,陴者以巨索钩系,投膏炬,车焚,箱间蛮卒尽死。耽遣李璹、张察率突将战城下,俘斩二千级。蛮彻民鄣落为蓬笼如车{厶大},下设枕木,推而前,不及城丈,匿蛮其内以穴墉。杨忞以坰贮粪沈泼蛮,蛮不能处;注以铁液,蓬笼皆火。然南诏负众,益治器械,斧兵昼夜有声,将击锦楼,众失色。耽遣将出,三面苦战,蛮引却。蛮利夜晦,辄薄城,闻呼啸,众齐奋。城上施铁笼千炬,贼来不得隐,屯夫终夜哄,蛮不能侵。

支详遣谍与约好,且谓耽毋多杀以速蛮和。是时,传言救师至,城中合噪开门,士争出迎军,南诏搏战不解。日入,判官程克裕以北门兵二千乘之,蛮乃走。耽犹遗之书,谢不得已交兵,且请和。士脱铠迎支详,详陈所赍,植二旗,署曰"赐云南币物"。谓蛮使者曰:"天子诏云南和解,而兵薄成都,奈何?请退舍撤警以修好。"或劝详:"蛮多诈,毋入死地。"详不行。蛮复围成都,夜穿西北隅,犁旦乃觉,即颓茭火于壖,蛮皆死穴中。以铁縆曳云輣仆之,燎作,少选尽,益固守。是时,帝遣东川节度使颜庆复为大度河制置、剑南应接使,兵次新都,博野将曾元裕败蛮兵,斩二千级。南诏骑数万晨压官军以骋,大将宋威以忠武兵战,斩首五千,获马四百尾。南诏退屯星宿山,威进戍沱江。酋龙遣酋望至支详所请和,详曰:"今列城固守,北军望功,归语而主,审自度。"耽遣锐将趣蛮壁烧攻具,杀二千人,为南诏所蹑,却而溃。蛮闻凤翔、山南军且来,乃迎战毗桥,不胜,趋沱江,为伏士所击,又败。城中出突将,夜火蛮营,酋龙、坦绰身督战。后三日,王师夺升迁梁,蛮大败,夜烧亭传,乘火所向,雨矢射王师。威疏军行,向矢所发丛射之。两军不能决,各解去。酋龙知不敌,夜彻营南奔,至双流,江无梁,计穷,将赴水死,或止之曰:"今北军与成都兵合,若来追,我无类矣。不如伪和以纾急;不然,死未晚。"乃来请。三日梁成而济,即断梁,按队缓驱。黎州刺史严师本收散卒保邛州,酋龙惧,围二日去。蛮俘华民,必劓耳鼻已,纵之,既而居人刻木为耳鼻者什八。

庆复之来,众以其弟庆师死于蛮,必甘心。及成都不破,以己功轻,乃按军广溪,纵残寇,人人切齿。初,成都无隍堑,乃教耽浚隍,广三丈,作战棚于埤,列左右屯营,营别五区。区卒五十,莳皂荚夹壕,后三年合拱。又为大旝连弩。自是南诏惮之。

酋龙年少嗜杀戮,亲戚异己者皆斩,兵出无宁岁,诸国更雠忿,屡覆众,国耗虚。蜀之役,男子十五以下悉发,妇耕以饷军。

十四年,坦绰复寇蜀,縆舟大度河以济,为刺史黄景复击却之。众循河而南,夜桴上流兵,夹攻濒水诸屯,景复败,走还黎州。蛮蹑追,为景复所败。会蛮踵来,还攻大度河,仆旗息鼓,请曰:"坦绰欲上书天子白冤事。"戍兵信之,不战。桥成而济,黎州陷。遂攻雅州,击定边军,卒溃入邛州。成都大震,人亡入玉垒关,士乘城。坦绰遣使者王保城等四十人赍骠信书遗节度使牛丛,欲假道入朝,请憩蜀王故殿。丛欲许之,杨庆谏曰:"蛮无信,彼礼屈辞甘,诈我也。请斩其使,留二人还书。"丛因责之曰:"诏王之祖,六诏最小夷也。天子录其勤,合六诏为一,俾附庸成都,名之以国,许子弟入太学,使习华风,今乃自绝王命。且雀蛇犬马,犹能报德,王乃不如虫鸟乎?比成都以武备未修,故令尔突我疆埸。然毗桥、沱江之败,积胔附城,不四年复来。今吾有十万众,舍其半未用。以千人为军。十军为部,骁将主之。凡部有强弩二百,镈斧辅之;劲弓二百,越银刀辅之;长戈二百,掇刀辅之;短矛二百,连锤辅之。又军四面,面有铁骑五百。悉收刍薪、米粟、牛马、犬豕,清野待尔。吾又能以旁骑略尔樵采。我日出以一部与尔战,部别二番,日中而代;日昃一部至,以夜屯,月明则战,黑则休,夜半而代。凡我兵五日一杀敌,尔乃昼夜战,不十日,懵且死矣。州县缮甲厉兵,掎角相从,皆蛮之深雠,虽女子能齽齘薄贼,况强夫烈士哉!尔祖尝奴事西蕃,为尔仇家,今顾臣之,何恩雠之戾邪?蜀王故殿,先世之宝宫,非边夷所宜舍,神怒人愤,骠信且死!"丛犹火郊民室庐观阁,严兵为固守计。坦绰至新津而还,回寇黔中,经略使秦匡谋惧,奔荆南。会僖宗立,遣金吾将军韩重持节往使。俄攻黎州,景复击走之。乾符元年,劫略巂、雅间,破黎州,入邛崃关,掠成都,成都闭三日,蛮乃去。

诏徙天平军高骈领西川节度使,乃奏:"蛮小丑,势易制。而蜀道险,馆饷穷覂。今左神策所发长武、河东兵多,用度繁广。且彼皆扼制羌戎,不可以弛备。"诏乃罢长武等兵。骈至不淹月,阅精骑五千,逐蛮至大度河,夺铠马,执酋长五十斩之,收邛崃关,复取黎州,南诏遁还。骈召景复责大度河之败,斩以徇。戍望星、清溪等关。南诏惧,遣使者诣骈结好,而踵出兵寇边,骈斩其使。初,安南经略判官杜骧为蛮所俘,其妻,宗室女也,故酋龙使奉书丐和。骈答曰:"我且将百万众至龙尾城问尔罪。"酋龙大震。自南诏叛,天子数遣使至其境,酋龙不肯拜,使者遂绝。骈以其俗尚浮屠法,故遣浮屠景仙摄使往,酋龙与其下迎谒且拜,乃定盟而还。遣清平官酋望赵宗政、质子三十入朝乞盟,请为兄弟若舅甥。诏拜景仙鸿胪卿、检校左散骑常侍。骈结吐蕃尚延心、嗢末鲁耨月等为间,筑戎州马湖、沐源川、大度河三城,列屯拒险,料壮卒为平夷军,南诏气夺。酋龙恚,发疽死,伪谥景庄皇帝。子法嗣,改元贞明、承智、大同,自号大封人。

法年少,好畋猎酣逸,衣绛紫锦罽,镂金带。国事颛决大臣。乾符四年,遣陀西段琷宝诣邕州节度使辛谠请修好,诏使者答报。未几,寇西川,骈奏请与和亲,右谏议大夫柳韬、吏部侍郎崔澹丑其事,上言:"远蛮畔逆,乃因浮屠诱致,入议和亲,垂笑后世。骈职上将,谋乘谬,不可从。"遂寝。蛮使者再入朝议和亲,而骈徙荆南,持前请不置。宰相郑畋、庐携争不决,皆赐罢。

辛谠遣幕府徐云虔摄使者往觇。到善阐府,见骑数十,曳长矛,拥绛服少年,朱缯约发。典客伽陀酋孙庆曰:"此骠信也。"问天子起居,下马揖客,取使者佩刀视之,自解左右钮以示。乃除地剚三丈版,命左右驰射。每一人射,法駷马逐以为乐,数十发止。引客就幄,侲子捧瓶盂,四女子侍乐饮,夜乃罢。又遣问客《春秋》大义,送使者还。

是时,骈徙节镇海,劾澹等沮议,帝蒙弱不能晓,下诏尉解。西川节度使崔安潜上言:"蛮蓄鸟兽心,不识礼义,安可以贱隶尚贵主,失国家大体?澹等议可用。臣请募义征子,率十户一保,愿发山东锐兵六千戍诸州,比五年,蛮可为奴。"久之,帝手诏问安潜和亲事,答曰:"云南姚州譬一县,中国何资于彼而遣重使,加厚礼?彼且妄谓朝廷畏怯无能为,脱有它请,陛下何以待之?且天宗近属,不可下小蛮夷。臣比移书,不言舅甥,黜所僣也。有如蛮使者不复至,当遣谍人伺其隙,可以得志。"

南诏知蜀强,故袭安南,陷之,都护曾衮奔邕府,戍兵溃。会西川节度使陈敬瑄申和亲议,时庐携复辅政,与豆庐瑑皆厚骈,乃谲说帝曰:"陛下初即位,遣韩重使南诏,将官属留蜀期年,费不赀,蛮不肯迎。及骈节度西川,招嗢末,缮甲训兵,蛮夷震动,遣赵宗政入献,见天子,附骠信再拜;云虔之使,骠信答拜。其于礼不为少。宣宗皇帝收三州七关,平江、岭以南,至大中十四年,内库赀积如山,户部延资充满,故宰相敏中领西川,库钱至三百万缗,诸道亦然。咸通以来,蛮始叛命,再入安南、邕管,一破黔州四盗西川,遂围庐耽,召兵东方,戍海门,天下骚动,十有五年,赋输不内京师者过半,中藏空虚,士死瘴厉,燎骨传灰,人不念家,亡命为盗,可为痛心!前年留宗政等,南方无虞,及遣还,彼犹冀望。蒙法立三年,比兵不出要防,其蓄力以间我虞。今朝廷府库匮,甲兵少,牛丛有北兵七万,首尾奔冲不能救,况安南客戍单寡,涉冬寇祸可虞。诚命使者临报,纵未称臣,且伐其谋,外以縻服蛮夷,内得蜀休息也。"帝谓然,乃以宗室女为安化长公主许婚。拜嗣曹王龟年宗正少卿,为云南使,大理司直徐云虔副之;内常侍刘光裕为云南内使,霍承锡副之。及还,具言骠信诚款,以为敬瑄功,故进检校司空,赐一子官。

法遣宰相赵隆眉、杨奇混、段义宗朝行在,迎公主。高骈自扬州上言:"三人者,南诏心腹也,宜止而鸩之,蛮可图也。"帝从之。隆眉等皆死,自是谋臣尽矣,蛮益衰。中和元年,复遣使者来迎主,献珍怪毡罽百床,帝以方议公主车服为解。后二年,又遣布燮杨奇朋友肱来迎,诏检校国子祭酒张谯为礼会五礼使,徐云虔副之,宗正少卿嗣虢王约为婚使。未行,而黄巢平,帝东还,乃归其使。

法死,伪谥圣明文武皇帝。子舜化立,建元中兴。遣使款黎州修好,昭宗不答。后中国乱,不复通。

先是,有时傍、矣川罗识二族,通号"八诏"。时傍母,归义女也。其女复妻阁罗凤。初,咩罗皮之败,时傍入居厓川州,诱上浪千馀,势稍张,为阁罗所猜,徙置白厓城。后与矣川罗识诣神川都督求自立为诏,谋泄被杀。矣川罗识奔神川,都督送之罗些城。

蒙巂诏,最大。其王巂辅首死,无子,弟佉阳照立。佉阳照死,子照原立,丧明,子原罗质南诏。归义欲并国,故归其子原罗,众果立之。居数月,使人杀照原,逐原罗,遂有其地。

越析诏,或谓磨些诏,居故越析州,西距曩葱山一日行。贞元中,有豪酋张寻求烝其王波冲妻,因杀波冲。剑南节度使召寻求至姚州,杀之。部落无长,以地归南诏。波冲兄了于赠持王所宝铎鞘东北度泸,邑于龙佉河,才百里,号双舍。使部酋杨堕居河东北。归义树壁侵于赠,不克。阁罗凤自请往击杨堕,破之,于赠投泸死。得铎鞘,故王出军必双执之。

浪穹诏,其王丰时死,子罗铎立。罗铎死,子铎罗望立,为浪穹州刺史,与南诏战,不胜,挈其部保剑川,更称剑浪。死,子望偏立。望偏死,子偏罗矣立。偏罗矣死,子罗君立。贞元中,南诏击破剑川,虏罗君,徙永昌。凡浪穹,邆睒、施浪,皛谓之浪人,亦称"三浪"。

邆睒诏,其王丰咩,初据邆睒,为御史李知古所杀。子咩罗皮自为邆川州刺史,治大厘城,归义袭败之,复入邆睒,与浪穹、施浪合拒归义。既战,大败,归义夺邆睒,咩罗皮走保野共川。死,子皮罗邓立。皮罗邓死,子邓罗颠立。邓罗颠死,子颠文托立。南诏破剑川,虏之。徙永昌。

施浪诏,其王施望欠居矣苴和城。有施各皮者,亦八诏之裔,据石和城。阁罗凤攻虏之,而施望欠孤立,故与咩罗皮合攻归义,不胜。归义以兵胁降其部,施望欠以族走永昌,献其女遗南诏丐和,归义许之,度兰江死。弟望千走吐蕃,吐蕃立为诏,纳之剑川,众数万。望千死,子千旁罗颠立。南诏破剑川,千旁罗颠走泸北。三浪悉灭,唯千旁罗颠及矣川罗识子孙在吐蕃。

赞曰:唐之治不能过两汉,而地广于三代,劳民费财,祸所繇生。晋献公杀嫡,贼二公子,号为暗君。明皇一日杀三庶人,昏蔽甚矣。呜呼!父子不相信,而远治阁罗凤之罪,士死十万,当时冤之。懿宗任相不明,藩镇屡畔,南诏内侮,屯戍思乱,庞勋乘之,倡戈横行。虽凶渠歼夷,兵连不解,唐遂以亡。《易》曰:"丧牛于易。"有国者知戒西北之虞,而不知患生于无备。汉亡于董卓,而兵兆于冀州;唐亡于黄巢,而祸基于桂林。《易》之意深矣!

唐朝末年南诏国与蜀国的战争

太和三年(829年),剑南节度使杜元颖不晓军事,武备废弛,且苛待士卒,导致士卒引南诏入寇,攻破成都外城,掠走数万人。

太和四年(830年),唐朝李德裕前来镇守,蜀地遂安,《资治通鉴》:“德裕乃练士卒,葺堡鄣,积粮储以备边,蜀人粗安。”

《新唐书》:“明年,(南诏)上表请罪。比年使者来朝,开成、会昌间再至。”

唐文宗准许南诏求和,立约互不相侵,又用李德裕为剑南节度使,整顿边防,训练士卒,防南诏再来攻掠。

860年,安南引南诏兵乘虚攻破安南(今越南)交趾城,不久唐军再次占领安南。

863年,南诏攻破交趾城,唐军退守岭南。866年,唐安南都护高骈大破南诏军。髙骈率五千士兵渡江,在邕州打败林邑兵,进攻南诏龙州屯,蛮酋逃走。酋龙派杨缉思助酋迁守安南,以范脆些为安南都统,赵诺眉为扶邪都统。咸通七年(866年)六月,髙骈到达交州,取得多次胜利,士兵作战积极,杀死敌将张诠,李溠龙率万人投降,髙骈攻破波风三壁。南诏杨缉思出战失败逃回,唐军趁势攻入城池,唐朝髙骈斩酋迁、脆些、诺眉,献上首级三万,平定安南。

869年,南诏军开始进攻西川。

875年,髙骈率五千人渡江,到达南定,大破南诏军,用缴获南诏军的物资来补给军队。监陈敕使韦仲宰率七千人至峰州,补充高骈的部队,髙骈继续进攻南诏,多次击破之。髙骈又大破南诏蛮于交趾,杀获甚众,包围交趾城。髙骈督励将士攻城,于是攻破城池,杀段酋迁及土蛮为南诏乡导的朱道古,斩道三万余级,南诏余部逃走。髙骈又击破归附南诏的土蛮二洞,杀死他们的酋长,土蛮帅众归附者达到万七千人。颜庆复到达新都,南诏分兵去抵挡他。甲午,与颜庆复遭遇,颜庆复大破南诏军,杀二千余人,蜀民数千人争操芟刀、白以助官军,呼声震野。乙未,南诏步骑数万到达,恰逢右武卫上将军宋威指挥忠武二千人至,立即与诸军会战,南诏军大败,死者五千余人……甲兵服物遗弃于路……高骈到达成都,派步骑五千追击南诏军,至大渡河,杀获甚众,擒其酋长五十多人,押送回成都,斩之。修复邛崃关、大渡河诸城栅,又筑城于戎州马湖镇,称为平夷军,又筑城于沐源川,都处于南诏与西川之间的要地,各置兵数千镇守,使南诏失去再战的勇气。

髙骈写信给骠信,骠信非常恐惧,把他儿子作为人质送给唐朝,誓约不敢寇边。

南诏长期与唐朝战争,宋威、髙骈等率唐军数次大破南诏军。南诏“屡覆众,国耗虚”,甚至到了征十五岁以下的男子为兵、而让妇女代替男子耕种的地步。

乾宁四年(897年),唐朝西川节度使王建说“南诏小夷,不足辱诏书。臣在西南,彼必不敢犯塞”,不必下诏给南诏。[29] 与唐朝作战,南诏要依靠黎、雅间的刘王、郝王、杨王等浅蛮部族。王建严厉对待这些部族,南诏与这些部族不敢侵盗。后来这些部族首领泄露军机,都被王建杀死。